这是真喝醉了,和林染一块儿经历过的事儿在这个瞬间不受控制地往心头上涌,任何一个细节都鲜活又难忘。
这就两年了,这就毕业了。
每件事似乎都有它开始和结束的那个点,齐久对逝去的高中生活说不上有多留恋,但这会儿多少还是能体味出点儿怅然。
难怪诗人都醉透了才写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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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久连着唱了好几首歌,正值青chūn年华的人乐意疯闹,光是摇骰子就能把时间给晃过去。
孙宇几个嚷嚷着不醉不归,仗着有林染这个不喝酒的清醒人在,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往下灌。
凌晨两点以后人都散得差不多了,能走的都自力更生地走了,不能走的就只剩孙宇,醉得歪倒在沙发上。
“孙宇,你起来。”齐久踢了他一脚,“你家在哪儿,一会儿打车把你送回去。”
“我家?”孙宇躺着一动不动,只歪了歪脑袋:“我家住在huáng土高坡噢——大风从坡上刮过——”
“妈的智障。”齐久骂了声。
他自己脑袋也晕,喝得不比他们少,完全是靠着仅剩的那点儿意志在行走。
“把他扔这儿算了。”林染说。
“不行——”孙宇这人闻言赶紧翻身就起,伸手死死抱住了林染的胳膊,“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不管——在这漆黑孤单的夜晚——”
齐久急了,一手提溜起孙宇就往沙发上摔,孙宇醉得根本不知道疼,嘴里还在继续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