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朝梁理走去,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隔了片刻,伸手把帽子摘掉。

我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

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手穿过那顶帽子,我几乎是没有抱希望了,却看他抬起手,那顶帽子被扣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呆呆地看着他,我们的目光汇聚在了一起,他的那双眼里除了不敢置信,还有无法言明的激动,他浑身都在颤抖,他的手在我的脸颊上来回抚摸,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他一把搂住了我,喊着我的名字,快要哭了,他说:“知也,我……我抱住你了。”

我却没办法像他这样,我抓住他的手臂,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我拽着他来到梁理chuáng前,我对他说:“梁理现在很危险,梁非只有你能救他,梁家有人和这里的医生串通,要一起害他。”

我这么说着,却没有得到梁非的回应。

我的视线从梁理身上挪开,看向梁非,他的目光让我怔住。

心电仪有规律的响着,呼吸器上下起伏,梁理安静地躺在病chuáng里,梁非眼眶发红地看着我。

他对我说:“我以为你死了。”

我皱起眉,我告诉他,“我的确是死了,是梁理用他的命换我在这里的时间。”

我其实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和梁非说这些,我又对他说,我们要去给梁理找别的医生来,为他换上对的药水。

可他一声不吭,我抓住他的胳膊,“梁非,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梁非抿起嘴,那是他烦躁不悦时的标准动作,他甩开我的手,摘下他给我戴上的帽子。他让我不要碰他,而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