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抽痛让他连呼吸都无法正常,他短浅的呼吸着,耳朵里仿佛响起了阿玖无数的哀鸣。
他的求救声,他的呼喊,他的求饶。
就像那天,就像他像他求饶,像他乞求。
也像他没有停手那样。
曾经有无数个人这样的强迫他,伤害他。
他也许没有说出来,也许大声地喊出来。
他说,求求你们,放过我。
但是,不会有人怜悯他、放过他、拯救他。
他就那么一点一点陷入了泥泞里。
而他,本可以在很早的时候,在他还没有完全被侵蚀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拉他出来,但是他没有。
“你不知道,哥哥他不想活下去了,那天,他说去买中饭的时候......和我告别的时候,很......很安宁。”顾远回想他的眼神。
他很安宁,很平静,再没有牵挂似的,再没有遗憾似的,只要想起那个眼神,顾远就觉得心慌。
“你不要想太多,小远,我要去公司了。”严程礼再也支撑不住。
——大哥,我有顾玖的消息了,他好像在一家叫“旧人”的酒吧驻唱。
——好,我知道了。
严程礼不知道阿玖为什么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他是否是因为身份的限制无法离开?还在等待着自己?
阿玖穿着熟悉的条纹衬衫和短裤,踩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显得干练又清爽。
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里,依偎在唱台的座椅上,两只手一起扶着那只架起的话筒。
他并不是很用力地嘶吼,只不过是漫不经心地合着伴奏的吉他,就已惊为天人,他缓慢而又沙哑地唱着:
I’ve been out on that open road
我走在这条荒凉的大路上已久
You can be my full time, daddy
父亲,你就是我的全部
White and gold
白金天堂
Singing blues has been getting old
哼着曲谱泛黄的布鲁斯
You can be my full time, baby
你就是我的所有
Hot or cold
或冷或暖
Don’t break me down
请不要让我黯然
I’ve been travelin’ too long
我已经厌倦飘泊
I’ve been trying too hard
我已经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