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吧已经打烊,只剩下两个服务生在收拾垃圾。蒋意超愣了一会儿,有些不甘心,干脆开着车,在四周转了转。他在酒吧外逛了一圈没看到,后来开车顺着大路绕着整条街逛了一圈,终于在一条安静的马路人行道中央看到了宋明锐。路灯下,宋明锐形容狼狈,脸色酡红,唇色苍白。
现在回忆起宋明锐那时的样子,蒋意超的心仍然控制不住地怦怦乱跳。
宋明锐说他不记得了,但蒋意超记得很清楚,七年前他在岚城遇见宋明锐,那时候他十五岁,宋明锐二十六岁,他们朝夕相处半年。他们互相见过彼此的狼狈,见过彼此的痛苦,他们在岚城的冬天互相取暖,挤在客厅窄小的沙发上玩游戏。他是蒋意超的情窦初开。是白月光也是红玫瑰。
只要一眼,这几年压抑的欢喜便喷涌而出,叫人奋不顾身。
伴随着回忆,蒋意超已经不自觉地退出了小说界面,打开了通讯录。他盯着“aaa宋明锐”,想打电话,又怕打扰他。景凌集团那样的庞然大物,ceo得多忙。他万一在开会呢,万一打不通呢,万一被挂断了呢。
突然间,“砰”的一声,寝室门被大力推开。
“老蒋!我牛逼!今早那个冬青律所的面试,我表现得非常好,offer稳了,绝壁稳了!”陶俊驰把书包掼在椅子上,大吼了两声,然后喊道:“走啊老蒋!打篮球去!晚上请你吃饭!老子马上也是能领工资的人了!”
蒋意超从床上坐起来,也大喊:“好!”
他飞快地换了运动鞋,想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来忘却幽怨情思。
陶俊驰在社团微信群吼了一声,很快集齐了打篮球的人。年轻的小伙子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蒋意超顶着病体,却比健康的人还勇猛,一下午进了十三个三分,好几个学妹体育课都下课半个多小时了,硬是站一边没走,看他打篮球。蒋意超每进一球,周围便响起一阵浪潮般的欢呼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