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涂掉,重新画别的。
一个小飞机。
一头小猪。
一只头上三根毛的鸡。
又玩了一会儿,他才从口袋里掏出手稿开始好好地看。
手稿画了有小半个月,废了好几叠纸。
宫野看着手里的稿子,指尖轻滑过纸面上那一块鲜红与深蓝交汇碰撞的地方。
宇宙。
手稿的名字,他给取的。
宫野像猫似的微眯起眼,抬眼看着被他乱涂了半天的墙。
半晌他把手稿胡乱塞回口袋,上手。
灵感来临的时候宫野能够把眼睛耳朵都关起来,除了眼前那一片墙之外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他伸长手臂用喷头勾勒手稿的初形,来回反复地在墙壁前晃。
热得出一身汗,他又腾出一只手把短袖给脱了。
墙壁完成大半,宫野停下来叼了根烟,靠在楼梯栏杆上休息。
他伸手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后知后觉手上有颜料。
“操。”宫野叹口气,拿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短袖擦了擦手,摸出手机打开前置看自己的脸。
额头上一块青灰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乌青。
他皱了皱眉,调转镜头,对着墙壁拍了一张。
最近的天气已经不怎么适合在院子里拿自来水管随便冲个凉了。
蒲龄拿了条毛巾,提着澡篮子出了门。
四合院后门出去,拐一电线杆子,走几十米有个王哥洗浴中心,是个又小又旧的澡堂,但水烧得很烫,洗一次五块钱。
蒲龄推门进去,付了钱之后去更衣室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