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开着台灯,慕正海坐在昏黄的光线里,语重心长地说:
“词遇从小被宠大,任性浮躁,周围那些同学,一个二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少爷,给不了他好影响。你是吃过苦的孩子,性子稳,肯用功,把你放在他身边,我很放心。”
把我放在他身边么……
陈叶尽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一笑:“伯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词遇的。”
慕正海微笑:“呵呵,照顾谈不上,你们都是孩子,互相帮助,共同成长就好。”
“没有您的关照,我根本没机会进入崇圣就读,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您对我付出这么多。我很喜欢词遇,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肯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对他好。”
陈叶尽一番话说得流畅而自然。慕正海听了,连连感叹:“心枝好福气啊,生下你这样懂事的孩子。你好好学习,往后词遇长大成人,继承家业,身边正需要你这样的帮手。”
陈叶尽心头轻轻跳了一下,客气地说:“谢谢伯父关心,我一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
晚上,慕正海执意留陈叶尽吃晚饭。陈叶尽推不掉,只得应允。
结果自然气氛古怪。
慕词遇没说话,俊美的脸上写满嘲讽,刀子般凌厉的目光时不时剜向陈叶尽。慕修励坐在陈叶尽旁边,虽知道慕词遇瞪的不是自己,依然产生一种“我是共犯”的错觉,浑身不自在,局促地埋头扒饭。
一月前,他父母去南美洲过两人时光,把他一个人塞到慕正海家寄住。能和慕词遇住在一栋房子里,慕修励很是兴奋,期盼着能通过这段暑期时光,拉近兄弟之间的距离。可是,眼看着明天就要开学,他和慕词遇的关系仍然不咸不淡不冷不热。
慕修励多少觉得沮丧。
他正乏味地嚼着青菜,慕正海忽然放下筷子,对桌上的三人说:
“明天早上,张伯会开车送你们去学校报道。叶尽对崇圣不熟悉,词遇你带着他在校园里转转,认识老师和同学。”
“怎么……”慕词遇一惊,差点把筷子扔到地上,“怎么陈叶尽也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