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拿打火机点燃,缺乏情感的声音忽自床头冷冷响起:“把你的烟扔掉。”
“oh,sorry。”凯瑟琳一耸肩,“我以为你不介意呢,那我出去抽。”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走的时候连窗户都没有关。冷风灌入,晃动芜杂如荆棘的输液管。
词遇畏冷似地一颤。
段温禾连忙起身把窗关严,轻轻问:“还冷么?我让护士给你加床毯子吧。”
床上之人没有作答。
段温禾不再说其他,喊护士过来,给他加了一床毯子,然后安静地守候在他旁边。
不知何时,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
他蹙眉,抽抽鼻子,只觉得那血腥气味越来越浓。脸色霎时一变,急忙掀开词遇身上的被子,赫然见到那只被词遇攥紧成拳的手,从每条指缝里,都溢出粘稠殷虹的鲜血来!不断往下滴落,把白色床单也濡染成一团刺目的暗红!
“词遇你做什么!你松手、快松手啊!”
段温禾焦急喊道,扑到床边跪下,去掰词遇手指。
段温禾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把词遇鲜血淋漓的手掰开。
“我马上喊医生过来!”
段温禾伸手按动床头的响铃。身体倾去时,视线扫到他面庞,蓦地定住。
那双眸子——那双总是骄傲又锋利的眸子,此时,孤独而脆弱地紧闭着。
一颗透明的泪水,从眼角处,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