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遇!”段温禾双手按在桌上,“慕氏财团的事情你不管了吗?你准备那么长时间,花费那么多精力,不就等着现在吗?现在正是操作的关键时刻,整个团队都在等你,你倒是在做什么?难道你打算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白白放掉,所有心血付诸东流?!”
听见他的话,词遇握住酒杯的手一紧,低低说:“那些,没有意义了。”
段温禾怔了怔,怎么都听不明白。本能的,他感到不安。
“我忽然觉得,用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只是为让慕氏财团被我掌控,让慕正海陷入最难堪窘迫的境地,实在是一件很无趣、很可笑的事情。他已经心肌梗塞了,不用再发两次火,大概就会一命归西。像他那样的老头子,时间就能把他打败,根本不需要我再动手。”
“也不能这么说啊,”段温禾语气慌张起来,“你所努力的一切,并不全是做给慕正海看的啊。这一切对你来说有利可图不是么,如果成功了,你的事业会变得更稳固、更强大……词遇,你很聪明,你有那个能力,你应该是人上之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够了。”词遇不耐地打断。
段温禾心急如焚。这样的词遇,这样没精打采、颓废懒散的词遇,让他从骨头里感到陌生与惶恐。
他坐到旁边,伸手按住词遇肩膀:“词遇,你听我说,这只是你现在一时的情绪。我知道陈叶尽的事情让你感到难过,可是,那种人,不值得你如此难过的。我还是那句话,从过去到现在,以至于未来,他跟你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既然你说起陈叶尽——”
词遇语气陡沉。
抬起眼帘,在这个晚上,第一次直视段温禾,“我有件事情,正打算问你。”
段温禾被他凌厉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勉强镇定神色,虚弱地笑笑:“哦,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