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在指我刚刚说的话。她又向我点明了一条规矩:不能向她要求“发圈(由橡皮筋制作的)”,“t恤”这类东西。
所以这一晚睡觉的时候,我身上穿的就是那种晚裙。
我感到这条晚裙很快就被撕裂了。因为裙面布料那种像蛇一样舔舐肌肤的触感消失了,似乎还伴随着裂帛声。
然后有个沉重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指不再冰凉,身体滚烫,呼吸紊乱而剧烈,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
此外,沉重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这间屋子,这张床上方的空气仿佛都变成了固体,坠落在我身上。
到处都是若隐若现的草木气味,一瞬间极浓郁,一瞬间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的意识光怪陆离,非常迷幻。视线里面全是层层叠叠的白色,一瓣一瓣,以疯一般的速度不断朝外绽开。
我完全被它的藤蔓束缚,并吞食。
男性beta的受孕率很低,他们的生殖腔和子宫已经退化,如果没有特殊要求,医院针对他们安排的常规体检里,也没有这些器官的检查。所以当初和齐弋结婚时,他的父母很不赞同。因为我和齐弋都是男性beta,而他们想要个孩子。
我的生育意愿并不强,也不愿意对别人打开那一处地方。我以为齐弋和我是一样的,但是我发现自己想错了;他以为我愿意做,也应该做改变和牺牲的那一方,他也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