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摇着头说不用,生怕对方借着上药的名义又要做点什么。谢筇现在全身上下一动都酸痛,堪比体育课被罚完一顿的效果,最后还是没说过江楼,昨天这人的恶劣行径也让他既不满又后怕,只能由着人把他按到床边上,一抬头就和谢祁刚醒来的惺忪目光相对。

“谢祁,帮忙拿下雀雀抽屉里的药,我上次塞他这里了。”

谢祁答应了一声,刚披上衣服下床,就被谢筇喊住:“哥,我自己拿吧,还早,你继续睡会儿吧。”

对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搞不懂为什么拿个东西的事情还要谦让,谢筇盯着他的背影,手心出了一层汗——江楼刚说那句话他就记起来,抽屉放着的东西他没来得及撕掉,要是被两个人里随便一个看见,现下连短暂都称不上的平衡关系就会分崩离析,而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看着对方不自觉抖着的手,江楼从身旁悄悄握住。看见谢祁随意地把药膏扔过来,又合上抽屉的动作时,少年脸上的恐惧又消下去些许。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雀雀,你在害怕什么?”

“我要害怕什么?”对方一脸无辜地反问他,脸上的表情太过完美,天衣无缝得虚假。

江楼在心里冷笑一声,又像是自嘲。无论昨晚做得如何激烈如何动情,谢筇永远学不会以心换心,也许他对谁都这样,也许他只是对江楼隐瞒。他没想过急冲冲地得到谢筇的全部在乎,这样的剧情并不存在于他们之间。

但如果只是因为他不是谢筇主动喜欢上的那个人,就应该理所应当地被欺瞒,被当成傻子耍弄,他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大可以用爱人者握有主动权,被爱者才最该惶恐的言论来安慰自己,可现在江楼什么都不想说,捏着口袋里的东西,他只想在谢筇身上刻上自己的名字,再狠狠地质问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最后江楼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点恨意已经彻底消失,语气如常:“没什么,手一直抖,是痛吗?”

谢筇开始用撒娇的语调跟他抱怨下次能不能别再玩到昨晚那种地步,他们之间似乎少了些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像是破开了冰面,名为亲密的碎冰融化成河,在两人间暗自流淌。

仔仔细细地把红了的地方都给抹了一遍药,把人翻过身,棉签在股缝间停留一会儿,不妙预感袭上心头,谢筇晃着腿就要躲开,江楼如了他的愿,帮他把衣服整理好,那些欲望痕迹就被遮掩在衣冠楚楚之下,只是没多久谢筇就支吾着说:“昨天被乳夹弄得……现在一蹭就又痒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