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用脸蹭了蹭他的衬衫,没说话。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湿着:“我再给你擦擦头发,这么湿着睡容易偏头痛。”

她没说话,然后就感觉他一只手松开自己,拿起扔在旁边的浴巾,开始给她擦头发。明明是被呵护着,可童言脑海中总不断地重复着他说的话,很简短地关于母亲的话题。

她忍不住心疼,终于从他怀里慢慢坐起来。

他也才刚洗完澡,因为头发短,所以差不多快要干了。因为低头看她,额前的头发软软地滑下来,半遮住了眼睛。她记得很多年以前他坐在icu门外,也是这样,或许那时因为年轻小,头发还更长一些,完全能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到任何表情。

眼前的他和过去叠在一起。

她忽然伸手,主动捧住顾平生的脸,闭眼吻了上去。

后来她就记不清了,明明是自己主动吻他,最后还是被他搂住腰,贴在胸前深深地夺走了所有的呼吸。他的嘴巴里是很新鲜的牙膏味道,薄荷的,短暂的分开以后,她甚至能感觉自己嘴唇也微微发凉。

“你想做什么?”他很仔细地亲吻她嘴唇的轮廓,像是在吃糖。

她只是笑,伸出舌尖和他纠缠了几秒,才靠在沙发上,长出口气:“不要乱想。”

下午的话,竟然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好,我不乱想。”顾平生也在笑,然后抱着她,坚硬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侧过头,不断地不断地深入,童言的后背紧贴着沙发,两个人的心跳声搅合在一起,估计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平息紊乱的声音了……

第二天苗苗看见她第一句话就是:“天啊,童言,你一夜没睡?这么大的眼袋。”

童言打开收银台的钱柜,往里面放零钱:“是啊,困死我了。”

顾平生有些担心她,就直接和衣睡在客房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