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给他收拾今晚出门要带的衣服。

估算着差不多要半个月的时间,从阳台搬出最大的行李箱,开始把衣柜的西服和衬衫领带逐一拿出来,扔到床上。做法律的就是好,公开场合统一都是黑色西装,衬衫和领带也不会有出挑的颜色,搭配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顾平生曾经说过,如果住的是酒店最多带四套就足够了。

她默默地计算着数量,脑子有些迟钝地竟然数了三四遍,衬衫倒是叠的仔细,用手指从反面划下两道折痕,连襟对折,将袖子扯平中途手机响了几声,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把四件衬衫都叠好,小心放进箱子里,忽然就开始流眼泪。

大颗大颗地掉在衣服上。

她一直用尽心思对他好,舍不得他吃半口不喜欢的东西,每晚困的不行都要替他熨好第二天穿的衣服,她认认真真学药膳学按摩,就是为了让他可以越来越健康。甚至学开车,都是怕他忽然病倒了,可以及时送他去医院。

可是就是这么用心疼的人。

却也因为自己在受着比常人更多的压力。纵然高薪又如何,却需要更多的钱来应付以后的病痛,可是如果一直和自己在一起,就要不停赚钱再不停被掏空,甚至还有奶奶的身体,也需要考虑和应付

就这样想着想着眼泪就干了。

继续收拾好余下的东西,到洗手间去冲了个热水澡。等到出来的时候,顾平生忽然就推门进来,她光着身子傻傻看他靠近。

“为什么关着灯洗澡?如果不是奶奶说你在家,我都不知道你在这里。”顾平生的声音贴在她耳边,手贴上她的背脊。

童言伸手,搂住他的腰,用湿漉漉的头发在他胸前蹭了蹭:“我真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