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秦蓝突然觉得很难受。
他似乎可以看见,夏允目坐在床边,一遍遍抚摸这些剪报的身影。
就像他抚摸那一张已经被撕掉的照片一样。
夏允目爱著贺泉。
这麽不堪地爱著贺泉。
偷偷摸摸地、小心翼翼地爱著。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愿意祝福他。
贺泉离开他,似乎是所有人乐见的事情。
秦蓝去医院看夏允目。
夏允目醒了过来,他的神智有些涣散,他说:“……贺、贺先生……圣、圣诞节的……能、能不能……一起…起…”
贺泉离开的时候,四天後刚好是圣诞节。
秦蓝紧紧握著夏允目的手,“好、好──”他红了眼眶,哽咽地说:“我们一起过,我买一个三层的蛋糕……你好起来,我们还能堆雪人。你堆过麽?我们可以坐缆车,到我家的度假村去,你要玩什麽都有。”
“你不是很喜欢旋转木马麽?度假村的游乐园还在建著,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能玩了。我们还能去滑雪,你一定不会,我教你,我教你,夏允目、允目……”
秦蓝不知道,那是一份怎麽样的愧疚。
他想照顾夏允目一辈子。
骨髓找到了。
秦蓝低声下气地对那个主治医生求了几遍,医生还是告诉他──
手术却又不一定成功,拖得太久了。
再过几天,就是夏允目动手术的日子。夏允目已经转到了隔菌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