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莫氏不太熟。”林酌光无所谓地走到办公桌左面待客区的大真皮沙发上坐下,身体靠着沙发靠背,头仰靠着看向天花板,“主要是,我这人冷血,温度太低我受不了。您受累,多担待。”
办公椅转动,从背对林酌光的位置转成了正对,莫振川态度冷漠地盯着态度散漫的林酌光:“你来上班。”
“我来干什么?展示怎么样以最快速度搞垮你一生的事业吗?”林酌光笑得很乖,眼神却很轻佻,“这对我,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挑战。”
“你不来,也行。”莫振川不容置疑地说,“明天让林纪一约个卖车的经纪。”
林酌光收起了乖顺的笑,直起身子,用力一拍沙发扶手:“爷爷爷爷爷爷!”
莫振川:“你以为你是葫芦娃吗?”
林酌光用力地再拍沙发扶手:“你可就我这一个独苗!”
“哦?”莫振川冷哼一声,“我莫振川这么有钱,找不到人当我孙子?”
空间里静了一静,莫振川又说,“何况你还不跟我姓!”
他一直波澜不惊的游刃有余,在这句话里终于露出了一点激动的影子。
“我跟我妈姓有什么不可以?法律赋予的人权请尊重一下。”感受到莫振川的情绪激动,林酌光又恢复了散漫的态度,他跷起二郎腿,又懒散地靠回了沙发靠背,“你当然找得到人当孙子。随便拿个百分之一股份往桌上一放,马上跪下来叫你爷爷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孙子这玩意,是不是还是亲的好啊?”
莫振川:“……”
“爷爷,你就算给我现找个后奶奶,也来不及有个和我一样健康帅气英朗有主见而且已经成年的孙子了。”林酌光跷起二郎腿的脚尖一晃一荡,英俊的脸上满是嘲讽,不无挑衅,“其实你这么擅长风险管理,为什么不在我爸坚持要和不被你认可的我妈结婚,离家出走的时候,就找个后奶奶赶紧再创造一个听话的继承人呢?或者我爸妈车祸去世的时候,你再冲刺一下也不是来不及?”
莫振川眼神一凛,表情却如常淡漠,只是目光冷冷地钉在林酌光脸上。
只有微微握紧的手透露了他有所波动的情绪。
“总之现在是来不及了,往者不可谏,往事不可追。时机稍纵即逝的道理莫董事长比大部分人都懂得深刻。”林酌光举起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不是最擅长估价吗?来,估一下我的价值,体会一下莫振川唯一的亲孙子的金贵。”
“这件事……你还要记多久?”莫振川压抑着心里的无力感,保持着威严,“十六年你还没走出来!矫情。”
“谁让我爸去世后我就成了莫氏唯一的继承人,莫董事长再看不上我妈和我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呢?我可是在最高级的温室里长大的,就该这么矫情。”林酌光大方认领“矫情”的评价,“易碎又昂贵的精美瓷器就是我,可千万别闹出大动静把我震坏了。”
莫振川的手攥成了拳,他微转视线,不再看没正形的林酌光:“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知道。”林酌光冷淡地说,“董事会在讨论你的接班人了,从风控角度来说也该考虑了。要尊重生命的客观规律,莫董事长年事已高,万一有个万一……如果没有人保证平稳接手,莫氏的利润和风评就难说了。”
莫振川沉声:“知道你还不紧张?”
林酌光一脸理所当然:“莫氏又不是我的,我姓林。我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