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林酌光闭着眼说,“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生病这种事情,可以完全感同身受。”顾忱景没有停止按压的动作。
“你生病的时候,谁照顾你?……谢喻然?”
林酌光的语气里有他惯常提起谢喻然就压不住的小小不忿。
顾忱景的手指停了一停,随即又继续有节奏地轻柔地按压着:“感冒过一次,自己躺了三天好了。另一次脚踝受伤,有个好心人照顾了我几天,还给了我一海碗黄豆猪脚汤。”
“嘿。”林酌光闭着眼也忍不住摇头晃脑,“下次再生病,也一定要告诉那个黄豆猪脚汤好心人。好心人喜欢照顾你。”
顾忱景的手指又停了停,然后林酌光听到一声柔软的轻笑:“好。”
像是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林酌光一把抓住顾忱景的手腕:“哎呦,我没有咒你生病的意思。”
“我知道。”顾忱景停了按压,动了动手腕。
林酌光松开抓住顾忱景手腕的手:“反正你记得,有事第一时间找我。”
说完,他又很认真地补充道:“别找谢喻然,先找我。”
“你对谢喻然是不是……过于针对了。”顾忱景站起来。
单人沙发的扶手虽然能承重,但毕竟不容易稳住重心,顾忱景一时没站稳,林酌光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腰,帮他稳住了身形:“我和谢喻然就是合不来的同班同学,合不来这种事情很自然,只要两个人之间没有产生双向的感情,哪怕是从出生一路到死都在一个环境里,那也还是合不来。”
顾忱景认同地叹息:“就像……我爸和我妈一样,无论如何,两个人都没法同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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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一场醉,林酌光有了充分的借口不参加年会。
顾忱景也从善如流地选择了“因为要照顾因为公司商务活动而宿醉的林酌光所以不参加年会”的选项。
他本来就不喜欢热闹,这热闹,也和他无关。
过了元旦假期,回到公司的第一天,林酌光被林纪一通知,回他22楼的单人办公室办公,职级还是品牌事业部,职员。
看着对这个通知毫不动容的顾忱景,林酌光心有不甘:“凭什么调我上去?我是普通员工,我拒绝潜规则。”
“你上去吧。”顾忱景说,“你在这里,真的,挺给普通员工压力的。”
林酌光俯下身,靠近顾忱景小声说:“你也有压力?”
顾忱景缓缓摇了摇头,又缓缓点了点头:“我有。”
林酌光惊讶:“我给你压力了?”
顾忱景眨眨眼,一脸纯良:“我怕人家看出我是太子党。”
林酌光还没来得及抗议,秦珍珠忽然插了话:“太子党有什么不好?我就想当太子党。我喜欢太子党的红利——自动化制造系统这么关键的董事长关注的大项目,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年轻,还是在职场明里暗里受各种限制的女生,如果不是跟着太子,能参与吗?能提建设性意见并被采纳吗?不被采纳,我能加班加得很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