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联系上林酌光,他心慌意乱,恰好谢喻然打电话过来,听出了他的慌乱,赶了过来。
“我妈没事,就是头部有淤血,需要人24小时看护。”拿纸巾包住自己用舌头顶出来的樱桃核,顾忱景咽下樱桃果肉,说,“所以我请了假。”
慌乱已经过去,说着事情经过的顾忱景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
但这云淡风轻没有安抚林酌光无法放松的心。
顾忱景的妈妈,可能是支撑着顾忱景的唯一理由。
顾忱景的六神无主,事发时的心急如焚,隔着一个小时的车程害怕失去母亲的恐惧,林酌光都可以感觉到。而在他没有看到、没有参与的那些崩塌的角落里,顾忱景一个人面对了多少冰冷?消化了多少恐惧和残酷?
林酌光灌了一口茶:“你家从头到尾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到底面临着什么样的状况,你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你跟我说说。”
顾忱景摇头:“下次吧。”
每次说到这个问题顾忱景都很逃避。林酌光也不好逼得他太紧。
但是“谢喻然都知道,我都不知道”这个事实梗在心里,林酌光一点也高兴。
他问顾忱景:“谢喻然叫你‘宝宝’?”
顾忱景不以为意地点头:“我小名就叫这个。”
这个林酌光知道,但他还是觉得谢喻然叫顾忱景“宝宝”这件事情透着不安全:“那你也不能让他叫你‘宝宝’。小名不是家里人才叫的吗?难道我叫你‘宝宝’你不觉得别扭?”
顾忱景忽然笑了:“不是说叫‘忱忱’吗?”
林酌光瞬间想到秦珍珠矫揉造作叫“忱忱”的样子,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没答应过。”顾忱景说。
“什么?”林酌光还没从秦珍珠的矫揉造作阴影里抽离。
“谢喻然叫我‘宝宝’的时候,我没应过。”
林酌光猛地抬起头:“那我叫,你应吗?”
顾忱景扭开了视线不答,看向风起的山林,站起来:“我想去桑拿房蒸一下。”
顾忱景离开泡池,林酌光明白这种刻意躲避,腿一蹬,他站起来,跟了上去。
进桑拿房前,顾忱景和林酌光又各自冲洗了一次身.体。
顾忱景从浴室出来,已经换下了泡汤专用大短裤,围了条浴巾在腰间,也顺手递给林酌光一条浴巾。
林酌光接过,笑着调侃:“有必要围浴巾?怕我跟你比大小?”
顾忱景不理林酌光的废料笑话,走进了桑拿房。
林酌光跟上去,两个人在桑拿房里一起坐下,中间隔出了一个人的宽度。
林酌光感受着水珠在皮肤上被看不见的热空气吞噬殆尽,问:“秦潇约局,问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