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拦下一辆空的出租车,留下林酌光离开了。
林酌光紧盯着逐渐远去的车尾灯,认真地想——离职之后,顾忱景要去哪?要做什么?
又去开网约车吗?
顾忱景黑眼圈明显的脸浮现在林酌光脑海里。他烦躁地挠挠头发,脑海里噔噔噔噔又不断涌出更多担心:
顾忱景会因为被追债而受伤吗?
为他妈妈担下的那些担保有可能移除吗?
知道顾忱景住哪的赵文海,会再去堵他吗?
项目推进不推进,产业链打通不打通,林酌光并不特别在乎。但顾忱景的未来,作为好朋友——即使很可能只是林酌光单方面认定的好朋友——林酌光肯定不会放任不管。
而且没有顾忱景一起工作,那工作对于林酌光来说就是繁重而无聊的事情。
松开刹车,一脚油门,林酌光冲向了顾忱景坐着的出租车车尾灯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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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顾忱景小窝的门口,杀过来的林酌光,气势散了。
他看着那扇陈旧的木门犹豫,思考进去见到顾忱景第一句话说什么。
以前经常晃到这里来,那个时候说的是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说,自然而然。
他还自然而然的在这里留宿过。
现在敲门,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过于沉溺于内心戏的林酌光没听到逐渐走上楼梯的脚步声,直到顾忱景的声音响起:“找我?”
林酌光不免有点尴尬,但顾忱景却一点也没有刚和林酌光发生过翻天覆地的碰撞的痕迹,态度自然。
林酌光弱弱地点头:“我以为你会躲我。”
“躲?”顾忱景打开门,示意林酌光进门,“为什么要躲你。”
和顾忱景的交往越密切,林酌光越能感受到顾忱景对他,有一种刻意地在躲在避的别扭。
但是为什么要躲,这个问题林酌光没有答案。
是因为他暗示可以给顾忱景妈妈钱“投资”,触到了顾忱景的底线?
是他单方面焕发的友情和接近,对顾忱景来说,过于勉强?
不然顾忱景也不会突兀地连辞职都提出来——毕竟金钱的纠葛还在,林酌光为了解除失信执行人垫那两百万让顾忱景一直如坐针毡。
没理清楚这些,不是非常万不得已的情况,顾忱景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交代地就走。
“你辞职,你不参与自动化生产系统的项目,我也退出。”
林酌光不管不顾闹起的脾气让顾忱景哭笑不得:“这是你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