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许对方早已将水平较高的水军团体全部包罗,他们想要找到靠谱的人控制舆论,连道路都没有。
总而言之,他们所做的“公关”,并不是“我命不由天”的抗争,而只是不痛不痒的挣扎。能挣扎出什么结果,就看天打算刮多大的风,下多大的雨了。
正思考着,窗外忽然几声惊雷,雨水倾盆而下,密集得看不到近处的高楼,远处的街道。
似乎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苟玳起身,来到办公室和大办公区相连的玻璃墙旁。
员工皆埋头苦干,脸上充满了与公司同危难、共进退的雄心壮志。
苟玳忽然一阵没有由来的烦躁。
愧疚感渐渐滋生。
这是他从来不曾产生的情绪。
他自认只有天下人负他,却从未负过天下人。
他自认筹划了所有人的一切,考虑到方面面,理应问心无愧。
敲门声打断了苟玳的纷扰,上官静娴走了进来。
“老板,真的很抱歉。”上官静娴直接道。
苟玳:“有何抱歉?”
上官静娴:“这次舆论攻击的手段和风格,我再熟悉不过了。亿达答和布岱并没有业务竞争,不是我自作多情,能让那男人没有利益的付出,只能是让他恨得刻骨铭心的我了。”
苟玳看着身前的女人。
上官静娴的气质和其名字高度相符,充满着古代大家闺秀的温柔娴静。
此刻的她,虽一眼看上去和平日无差,苟玳却细心地察觉,她永远喷得适量的香水,今日过于浓重了,简洁却优雅的马尾辫,也比平日绑高了几公分。
上官静娴见苟玳不说话,从身后递过信封:“苟老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企业。非常感谢你在明知道我背景的情况下收留我,在我人生最困惑、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信心和勇气。在布岱公司的时光,应该会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窗外的雨更大了,天地间的一切都在雨水中模糊成抽象画。
苟玳低头,看着地板,听着雨声。
地板铺着潦草廉价的地毯,当初原以为创业失败轻轻松松,并没有在装修上下太多功夫。
许久。
苟玳伸手,接过上官静娴的信封。
不用想,他也知道信封里是辞职信。
“唰。”苟玳干净利落将其撕成两块,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干完这一切,他觉得自己中二极了。
既然开了中二头,那就该有始有终。
苟玳:“你认为,你不做布岱公司的财务总监,这波舆论攻击就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