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一咬牙,心里骂了句脏话。
“封总,有的人脑部发育不成熟,就可能会得情感淡漠症,对大部分感情都很漠视,包括生离死别,这种人即便父母去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他谁也爱不上,谁也不会影响他,等同于行尸走肉,这样就彻底摆脱了溶胶纳米肽的作用。”
封云恒眯起眼睛。
“如果那个人再自我封闭,足不出户,他的自我意识、社会性都会逐步消失。我以前做过动物实验,对小鼠颞叶额叶的某些区域做了些处理,发现它们的群体行为明显减少。如果人为摧毁燕先生的特定脑部区域,有可能制造一个情感淡漠症的病例。但因为颞叶额叶不光有负责记忆情感的作用,所以我不确定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封云恒的目光紧盯着宋祁的眼睛,“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云鹤,等等。”
空气安静了半分钟,宋祁手心冒了一层汗,他的视线开始乱飘,就是不敢再跟眼前人对视。
“他知道,对不对?”
“封、封、封总,我是给老板打工的,他当然什么都知道,这个方法还是他想出来的。”
如果记忆重塑不成功,情感转移失败的话。
封云鹤想的其实很简单。
你不爱我,没关系,那你就谁都不要爱了,也直接忘了那些伤害。
他的爱过于极端,要么得到,要么彻底毁掉。
人心这玩意跟深井似的,谁都不清楚井底有什么,只能根据时而浮上来东西的形状想象。
一个认知突然闯进封云恒的大脑,就那么突如其来,摧枯拉朽,又猝不及防。
他不记得自己后来对宋祁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知道回到书房的时候感觉心里堵得很,郁结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