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和精神不是一个东西,器质上的病变还可能通过放化疗几程后再手术,但是精神症状,溶胶纳米肽的副作用,很棘手。况且没有数据证实它与胶质瘤之间的线性关系,更别提治疗了。”
迟醉回房的时候,燕回秋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端端正正地坐到了一边的软椅上,垂着目光,定定地看着床上人的侧颜。随着他的落座,那股木香逐渐清晰了起来,像是檀木香。
冷水香的尾调。
燕回秋静静地想。
迟醉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沉静的气质。他那身染血的衣服早就换了下来,换上一件铁灰色衬衫,带着稳重的质感,没有一丝褶皱,平滑熨帖地收进窄窄的腰线里。
他慢慢抚着腕口的银色袖扣,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拉过燕回秋的左手臂,将袖子向上折起。
手臂上,有一圈晕着淡红色血迹的纱布。
“夜莺,”迟醉的声音轻轻的,他说:“会没事的。”
燕回秋见早被识破了,干脆睁开眼睛看了眼迟醉,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了某些问题,反而问道:“傅落呢?”
没有回应,这个看上去平静的年轻人只是认真地给他的手臂消毒包扎,等到最后慢慢缠纱布的时候,才开了口。
“你是打算靠着自残来对抗戒断反应吗?还有,‘即使是错的,也要一做到底’这句话,你那时候为什么要重复一遍?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