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警告他:“燕、回、秋!你刚才只是说错话了。”
他吃痛,却是一声不吭,眉头紧皱。
我松了手,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眶周围热乎乎的。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习惯伪装,你别想骗我,告诉我,我是谁?昨晚跟你上、床的又是谁?”
“……哦。”他只是毫不在意地一拢头发,才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个字,随即抓住散在床铺上的睡袍披在了身上,在腰间打了一个结,看都懒得看我。
“床伴而已,何必较真?”
他说完,起身去了浴室。
“床伴?较真?”
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床伴?
是可以代替迟醉,代替封云恒的床伴?
我怒火中烧,想也没想,就一把拦住他要关上的浴室门,直接将人抵在了墙壁上,满腔的愤懑、不甘、委屈,沉甸甸满当当地挤在他的胸口,都快叫人呼吸不过来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死死压住自己的情绪,才没从喉咙里低吼出那句话。
“好、玩、吗?”
这种把戏,我很不喜欢。
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一手保持着不让他掉下去,一手放到了他的后脖颈上。
你看,你那么自然而然的环住了我的腰,这种迎合的姿势,像你失去记忆时候一样的下贱。
他脸色变了。
我这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句不过脑子的话已经出了口。
那种故意侮辱他的话,我收不回来。
他低低笑了出来,下巴尖尖的,好像瘦了很多。
“你还真是……真是恶劣的令人生厌,一点都没变。”
令人……
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