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封云鹤究竟在哪里”,在封云恒的记忆里,本来就是一个未知。
除非封云鹤本人,否则没人知——哎?
雾气渐渐散了,周围的场景像是从空气中浮现出来似的,一架架挤挤挨挨的空货架出现,直直地立成了一排,好像要给天花板捅个对穿。
头顶的灯罩碎了一角,倾泻出一大片惨白灯光,被货架割裂成一条条破碎的明暗阴影。
燕回秋顿住了步子,紧紧盯着那个钻进了货架底部的小孩。
难道说即便封云恒没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也可以变成事实储存在记忆中?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岔道前方匆匆走过,小孩登时又往货架底部缩了缩,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睁得溜圆,身子还在颤。
“封家会出多少钱?”
“不知道,怎么着这次也得扒他们一层皮下来。”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管他呢,反正姓封。”
听声音似乎只有两个人。
在那两人交谈的时候,封云鹤已经从货架上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岔道上,他紧贴地面,在一片寂静中谨慎地往后挪动了几步,好像压根就没发现身旁的燕回秋。
“要不是封氏那边太过分想占山为王,甚至赶尽杀绝,谁他娘的愿意做这种事?!”
哗啦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炸响在空气中,吓得封云鹤身子一抖,动都不敢动了。
“老二,”一个烟嗓开了口。
封云鹤把呼吸放得极轻极缓,贴着地往后退,直到碰到了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