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燃轻飘飘斜过去一眼,顾珩北不笑了。
他兄弟在给他找场子,他得绷住喽。
纪宁生的脸跟个交通灯一样红了绿绿了黄,气得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钟燃叹了口气,颇有些痛心疾首:“现在有一些人呢,总是会把别人的古道热肠见义勇为当成理所当然,不思图报不懂感恩,不学雷锋董存瑞,一定要学东郭先生,弄得很多正义善良的人连老太太都不敢扶……这位家属您肯定不是这种人对吧?”
徐进小声道:“纪哥,钟医生要授权书也可以理解,你放心,他们不会伤害寒川的。”
纪宁生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你听他说的是个正常医生的话吗?”
“哦,”钟燃耸了耸肩,“我这个医生听力还是很正常的。”
纪宁生的嘴角狠狠抽搐,像是被人扇了个巴掌却只得忍着:“好,授权书……也可以。”
一行人出了病房,进入电梯,顾珩北自然而然地让顾聿泽牵住他一只手,纪寒川眼巴巴看了,也想去牵另一只。
顾珩北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刚好习惯性把另只手插进裤兜里——当然如果他注意到了也不会让纪寒川牵的。
小小的轿厢里响起了抽泣声。
纪宁生急问:“小川你怎么了?”
纪寒川戴着帽子口罩,没人能看清他表情,但大家都知道哭的就是他,纪宁生问话他也不答,自己缩到电梯壁角,蹲到那个三角位置里,嘤嘤嘤地哭。
徐进和钟燃面面相觑,纪宁生光着急没办法,顾珩北一脸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