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自己没有猜对。
顾珩北浑身逆涌的血液疯狂回流,唰啦啦冲向四肢百骸,然后一点一点在血管里凝固,淬结成冰。
眼前一片晕眩,顾珩北甩了甩头,他颤抖着手摸向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满盒烟都被他抖落了出来,他捏起一根,衔进唇里,苦涩的味道布满舌尖,他才发现他咬住的是烟丝,于是又把香烟掉个头,重新咬住滤嘴。
打火石好像出了故障,顾珩北接连打了好几下,嚓,嚓,嚓,终于有火了。
浓浓的烟雾吞进肺腑,辛辣滚|烫的气息在胸腔里冲突,顾珩北狠狠闭上眼睛,他压住了几欲冲出眼眶的血热液体,却无法压抑住胸膛急促的起伏。
“纪宁生,”顾珩北的声线凌乱而破碎,轻忽颤抖得恍若气音,“你告诉我,纪寒川……是不是把肾给伊万卡了?”
“没有!”纪宁生蓦然抬头,他已经泪流满面,猩红的眼犹如身陷绝境的困兽,反驳顾珩北的这句话竟像是他唯一的生机,“不是伊万卡……”
“那是谁?!”
“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