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都住在酒家楼上。”
庄子昊沉沉笑出声来,语气轻松而愉悦,他喝了酒,思维比平时便稍微混沌一些,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天际:“不过程景总会过去。”
心下沉着一股子莫名的感觉,暮色黑沉,挚友在侧,语气又凶又坏,可他还是觉得……奇异的满足。
大抵倘若生命停在此刻,也算是值了。
“过夜?”
楚恒挑眉,“你跟他……有戏?”
庄子昊心下一窒。
“没戏,”他语气寡薄,透着一股子清冷,“江江特意来提醒过我,程景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他们两个人的认识和相处中,程景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平静如水,即使提及自己的处境,也只是带着些微苦涩,并不多言。
他从与自己说过任何打算和规划,也从未更多的提及家事,只是喜欢与自己喝酒谈天,耳鬓厮磨。
顶多是情场上逢场作戏的过客罢了,哪能当得了真?
“那小丫头看的还这么明白,”楚恒有点诧异,车速缓下来,“听说姓程的一大家子都没得到好儿,小的进了监狱,老的受不了打击,成天病怏怏的,都快住在医院里了。”
敢打江江的主意,并且是钻了他的空子,一想起来,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当初方宴嗅觉敏锐,在第一时间察觉不对,恐怕他也要落到那些人手里,到时候不仅他丢人,楚家也接连着丢了脸面。
“虽然说这一切跟程景没啥关系,可我跟江江的看法一样,总觉得他这个人不简单,非常不简单。”
楚恒叩着方向盘,蹙眉,微微思忖,“他眼里有很多东西,身上也背着很多东西,子昊你想,他作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手腕必定不普通。”
那个年轻有为的男人……肯定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平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