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旻见状,眼皮子猛的一跳,心知他什么意思,不由得连连摆手,“行了行了,你别这么看我,我跟你讲,没有用,连我都进不去,你就别想了。”
方宴的情况极度特殊,跟普通重症监护室的病人不同,他必须在绝对无菌的环境里,以减少术后感染的风险。
心脏移植是大手术,即使黎旻请来的都是国内外技艺最精湛的专家,也说了手术非常顺利,但恢复阶段……却是任何人都帮不了那个人,替代不了那个人的。
只能靠他自己熬。
楚小恒一听进不去,就立刻蔫巴下来,跟绵绵对视一眼,一人一狗,怏怏不乐。
绵绵喉咙里也呜呜咽咽的哼哼着,但还是看出了楚恒的难过,抬起前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平日里最喜欢闹腾的狗子,好像也有所察觉一样,如今难得乖巧安静下来。
“看够了就跟我过来,”黎旻连轴转了许多天,现下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也有些疲累,“到我办公室来,我有话对你说。”
楚小恒瘪瘪嘴,恋恋不舍的扒着玻璃,又往里探头探脑的看了几眼,嘟嘟囔囔着告别:“你等着我啊……我去去就回,我就在这陪着你,哪里都不去……呜……你一定要快点快点好起来啊……”
他一边走一边掉眼泪,红着眼睛,瞧着可怜兮兮的,又软又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哪里还有不久前嚣张跋扈、不仅牵着狗横冲直闯,又撬太平间的气势?
黎旻扫了他一眼,不觉好笑。
到了办公室,他给楚恒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不紧不慢的开口:“回去把协议签了,然后去准备手……”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青年立刻炸毛,嗷的一声:“不可能!”
签完……签完那个人就彻底不见了。
一想到这里,楚恒又忍不住委屈起来,他真的好想好想抱抱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