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钟老师。”
钟泠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看了应泊涵一眼。“你的论文还没写完?”他说,“童童妈妈来得都没你勤。”
被称做童童的小女孩抢先说道:“因为应哥哥就住我们家楼上,妈妈昨天是夜班,本来今天……”
应泊涵在她童言无忌之前立刻出声打断了她:“昨天有个急救病人,肝胆破裂,做了半宿手术。结果又有术后并发症,林姐后半夜也没能喘口气。”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捏了下童童的手,“她这会在家补觉。我送童童正好顺路,送完直接去医院。”
童童松开应泊涵的手,蹦蹦跳跳进了画室。他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钟泠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毛:“你不是要去医院?”
应泊涵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偏过头来:“马上走。”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瓶牛奶塞到钟泠手里,“买多了,请你喝。”
他在钟泠拒绝之前立刻走了。钟泠握着那瓶牛奶发愣,瓶身是温热的,还贴着一张便条:“几瓶葡萄糖和营养剂要不了一千大洋,你给得太多了:)”。
这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他点开微信,看着好友申请里又一条“应泊涵”,面无表情点了“忽略”。
应泊涵没在意自己再次被拒绝这个小插曲。他的论文暂告一段落,上个月投的期刊刚收到反馈修改意见,除去手术台和陪同问诊,他别的时间都花在改稿上,钟泠这块硬骨头只能让他短暂皱眉不超过十秒。
如果林淼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的话。
“小应,”林淼在电话那头说,“钟泠是不是之前送来的那个发情期紊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