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翻底,就能看见美人像底那浅浅的石刻签名,JING。

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窗台的琉璃花瓶,冰箱上的富士山贴,橱柜里的一套餐具。

当严与非最开始将这些小玩意带来点缀家中时,宋许还以为是他的愧疚作祟,后来才意识到,这是为下一任搬进做前期准备。

宋许站在空旷的房间,觉得自己可能白长了几年眼睛,那一对赶人的意图这么明显,他还能视而不见。

他从角落拎起箱子,把衣柜里的衣物塞进去,下楼开车,到爸妈留下的旧房子放了些杂物,一列动作一气呵成。

站在空旷落灰的老房子中,宋许想,还是自己那两位被气的到异国他乡的父母老辣,早早勘破严与非的鬼画皮,留下这一幢房子给他过活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合利这么多年,外人只说他死皮赖脸扒着严与非不放。

只有少数人知道,是他合利几近分崩离析的时候陪着严与非四处奔波拉关系挡酒赔笑,两个互撑着走过那段艰难时刻,严与非落下了浅眠易怒的毛病,而千杯不醉的功夫也是在几次胃出血之后不得已练了出来。

合利的几位高层总看不惯他狐狸一样拒了应酬酒水的滴水不漏。

即使彼此已经是地位相似,但在那些人眼里他也只是攀着严与非。

他把自己的所有都贴近了严与非身边的无底洞中,不矫情的说什么青春时间。

但就他在合利劳心劳力干这年些,不说呕心沥血也是一心付出当自己传家后业在置办。

临了分手,人总是容易回忆往事点点滴滴,他没觉得他付出与得到不符是严与非欠他的。

他付出只是因为他愿意。

他放弃喜欢的工作毅然来到了合利只因为他爱过严与非,对自己的感情负责,是那个远嫁的老妈难得教会他的事情。

只是这么甘愿付出这么多年,突然醒悟后,还是有一点点难受和挫败。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他和严与非在一起的时候,但他们守住了。

而现在那些人又觉得这日子好像能成了,他却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