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麟依旧望着远处,喑哑的声音在阵阵冷风中有些不太真切,“我的容貌粗鄙,怕污了小王爷的眼。再者,我是丧门的人,你就不怕到时候被牵扯进一些不好的事情中么?”
“你认为我是会在乎这些的人?还是认为我被你牵扯的还少?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我认识的人呢,不敢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
燕瀛泽的话一句沉似一句,直到最后,已经到了无可回转的地步。他就那么看着赵天麟,目光沉沉,双眸中闪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赵天麟蓦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也看着燕瀛泽,许久,才道:“你真要看吗?好,面具就在我脸上,你自己揭下来吧。”
赵天麟说完,便面朝着燕瀛泽,闭了眼睛。
燕瀛泽的手缓缓伸向了赵天麟的面具,面具触手冰凉。燕瀛泽深吸了一口气,五指覆上了面具,可是在手覆上面具的那一刻,燕瀛泽忽然害怕起来了。
他手背上的青筋毕现,五指曲张,力道却并未落在面具上。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面具揭开,与他预期的答案大相庭径,他该如何……
燕瀛泽再次将五指微曲,吸了一口气,终是缓缓垂下了手臂,“你走吧……”
直到赵天麟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燕瀛泽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也没动过。更漏迢递,衬得这夜色也跟着凄凉了起来。
燕瀛泽就那么在螭首上坐了一夜,直到朝阳初升。他看着小泥巴满院子找他,看着小泥巴去通知燕天宏,又看着所有的亲卫都开始找他,但是他就是不想下去,不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最后,还是林越一抬头,看到了螭首上坐着望天的燕瀛泽。
“你这是准备参透世俗得道升天?你比我更不像有慧根的人呐。”
林越爬上螭首,斜斜靠着螭首坐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