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秀的背影远去,琛叔在身边对他说:“少爷,走吗?”
“二爷来的时候,也得从这个码头上岸吧?”段轻言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对着琛叔发问。
“少爷,下雨了。”琛叔说。
段轻言抬起头,细碎的雨滴已飘到他脸上,空气陡然冷冽起来。
段轻言浅笑道:“兴许是二爷不喜我说这自欺欺人的话,在天上下了雨警示我来了。”
两人往回走时,琛叔开口道:“福利院那小孩,少爷确定要领养吗?”
“我听闻那小孩也是雨夜被送至福利院门口,倒是与我有几分身世的相似……”
段轻言话只说了一半,琛叔已知他的心意,便低头沉默了。
“过几日该是二爷忌日了吧。”段轻言偏头看向琛叔。
“少爷不是一向都不相信?”琛叔一愣。
“若是他没死,却瞒了我这么多年,我也当他真正死了。”段轻言淡淡说。
琛叔一扯嘴角,却发不出什么笑。
大陆和平以后,段轻言才发现了琛叔的反常。琛叔膝下无子,几年来未曾离开过香港,今年却常常向他请假,段家参股了香港怡古轮船公司,段轻言要调查琛叔的行踪并不难,一查才发现琛叔每月都要回一次上海。
有一次,段轻言试探着对琛叔说:“我前几日在香港遇见个人,像极了二爷。”
琛叔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段轻言追着说:“因为二爷在上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