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爸爸收拾完渣,骂骂咧咧的捧着往外走。
顾恒尽管猜到了几分,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退役?”
袁博豪笑了两声,又开始摆弄小方巾:“天命难违。”
“什么?”顾恒问。
“你们有想过以后退役的场景吗?”袁博豪放下小方巾,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我想过。”
“才开始打比赛的时候,我觉得我的退役一定会有人惋惜。”
“后来拿了许多奖项后,我又想,或许我能风风光光的站在舞台上宣布,更好一点,我希望捧着世界赛的奖杯,底气十足的说:我特么退役了。”
“我想看到他们为我送行,为我欢呼,为我惋惜,我退隐下来,做直播或是当教练,只要我热爱这一行,我这辈子就算死也要死在电竞里。”
“现在·····”他嗓音哽咽了一下,轻笑一声:“我只想悄然退场,无人问津。”
顾恒眸中雾气氤氲,一字一顿的说:“我会带你拿世界冠军。”
就像第一次见面,他底气十足的跟袁博豪说“世界赛欠你的,我会替你拿回来。”
“没用的,顾恒。”袁博豪绷紧牙关,仰着脑袋说:“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顾恒急道:“怎么不可能,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看手,今年打不了我们明年再打,后年在打····”
“治不了!”袁博豪吼着打断他,电竞椅猛然回旋,他站起身子,举着左手说:“这特么怎么治?能治劳资早就去治了!!我比你更不想失去这次比赛,我能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顾恒话卡在喉咙里,目光凝固在他左手半截空荡荡的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