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力气其实不小,而且贺洲只是一只手,很容易挣开,只是贺洲身上的气息让少年本能地觉得有几分莫名的胆怯。
贺洲的左手还拿着烟,烟灰不小心落了一点在白棠的胳膊上,只觉得微微发烫。
贺洲将右手从手腕上转移到了肩侧,微微抿了一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又弹了弹烟灰,脸上带着几分讥诮,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极近。
白棠却本能地闭上了眼,睫毛轻颤,贺洲的架势是要把烟往自己的脖子烫啊,饶是觉得害怕,也不想挣脱。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来,少年却闻到了一股子皮肉烧焦的味道,骤地睁开眼,才发现贺洲是往自己胳膊上烫的。
少年的瞳孔骤缩,蓦地拍开贺洲的手,烟头落在地上,也顾不得贺洲生气与否,只大声吼了句:“你疯了?”
“让我看看,去医院。”白棠拉过贺洲的右手检查完伤情就要拉着他去医院。
贺洲却只是定定的站着,怎么也拽不动。
“不疼吗?”白棠跟他对峙着,两个人就这样直视着彼此的眼睛。
疼,怎么不疼?贺洲声音微哑,可是你太让人生气了,就算这样,我也舍不得伤害你,只能伤害自己,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语调缓慢的说道:“你四年前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疼?”
贺洲第一次主动说起当年的事,这件事本身就是两人间的隔阂,只要不提起,表面风平浪静,其实隔阂一直都在。
贺洲指了指白棠的心口,眼神带着一丝哀戚:“这里疼。”远比胳膊上的疼疼多了。
贺洲说完这句话,白棠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