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花一簇又一簇,好像越走越多,程隔云仰头看着他们,忽然微微张开手,独自念起那句诗。

“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如果我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

他的朗诵戛然而止。

他看见头上的凌霄花动了。

程隔云皱起眉头,疑惑了一刻,而后很快指着那朵凌霄花,命令道:“不准动!”

凌霄花停了一下,反而又开始动。

程隔云提高音量,对着一株花草无理取闹,“不许动不许动!”他再次重复:“我说了不许动了!”

直到看到那花终于不再动了,他才心满意足,转头继续念下去: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源泉,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知象险峰,增加你的高度,增添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程隔云骤然抬高音量:“不,这些都还不够……”

他开始听见有人再回答他。

那人的声音清润,极富岁月的沉淀,一字一句自他口中而出都多了些许风轻云淡的意味,完美地跟上了程隔云的节奏。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