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梁诚一眼,不想和他继续撕扯下去。我想着另一辆车上的梁泽,心情有些焦躁。
我的心情有些莫名的复杂:我本该祈祷梁泽的不幸的,可真正到了这一步,我却发现我似乎并不想要他死掉。
我憋着一口气,梁诚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我瞪了几眼后彻底不出声了。旁边的医护人员怕我身上有暗伤,要求我先躺下来,我只好又躺回了小床上。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刚从救护车上下来,我本想去看看梁泽,但被人推着急急忙忙先去做了检查。我急得要命,却也没有办法。
等我处理好一切赶回来的时候,梁泽早已进了手术室了。
我很讨厌来医院,每次来医院给自己的腿做例行检查时我都能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残废。但这还是第一次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来医院。
我坐在轮椅上,盯着手术室门口发红的灯有些恍惚:就像我不知道梁泽为什么愿意从梁诚手中赎我一样,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出车祸的时候挡在我面前。
事情的一切都超乎了我的所料,本该是我仇人的人现在却变成了我的恩人。但我心中却生不出一点感恩戴德的情绪,我只想等梁泽从手术室出来之后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把我的感情变得复杂又不纯粹,让我既不能恨他又不能爱他。
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有些发抖:我更怕梁泽永远都不能告诉我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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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室外等了多久,一直等到我的腿坐得有些发麻了,手术室的灯也没有暗下来。在那之前,反倒是父亲匆匆忙忙赶到了医院。
他似乎是刚从外面赶回来,身后跟着张秘书和一个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