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嘲讽地笑了一声,望着傅良材的眼神仍旧冷冰冰的,他说:“行啊。”

肯定答复在意料之外,反倒让傅良材愣了一下。

他很快作出反应,欣喜过旺,站起来冲过去,要把人一把抱住,假惺惺地关心道:“我就知道宁宁乖巧懂事,哦,对了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傅宁敏捷地错开身,不让对方靠近,更不愿意被触碰到,哪怕一下都令他作呕。

他弯起眼,天真又无害地笑起来,说完下半句话:“等下辈子吧。”

话音刚落,他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砰——

房门合上,没挡住傅良材恼羞成怒的骂声,“妈的!果然是那个婊子生的小杂种!不知好歹!”

傅宁没有心思与傅良材争辩,连半点注意力都不愿意分出去。

他这一整天可忙了,回来后还得接着做苦思冥想一晚上的刘弘彦给的“作业”。

放下书包,搬过小板凳,傅宁一本正经地坐在儿童作业桌前,重新掏出试卷。

桌子是小学时买的,尺寸早就跟高中生的他不太匹配,即使调到最高最宽,仍旧不比地铁门口的石墩子大上多少,傅宁坐得缩手缩脚,却好像已经习惯了。

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袋,抽出铅笔和橡皮,还有一支笔身上打有贴了双面胶的黑色水笔。

铅笔短,两头都被削过,握起来十分费劲,而小小的橡皮和黑笔被他非常慎重地放在桌角,显然是要省着用。

相反,试卷被小心地铺在桌面上,原本皱起来的地方都被压平整了。

傅宁凝视着试卷上方姓名一栏被自己写上的“刘弘彦”,满足地笑了笑,继续对着这份“作业”埋头苦干。

房间内光线不太充足,顶上的灯管因为使用太久而接触不良,滋滋作响频频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