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沈恣礼都陷在“席四游没认出他”和“席四游认出他了在羞辱自己”的循环中来回横跳,他害怕自己会在学校里撞见席四游。但是学校那么大,一个年级几层楼,上千人,哪是那么容易就碰到了?
在他终于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席四游时,他却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天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得到消息,通知沈恣礼可以不用来上课,沈恣礼还是来了。
但是他却像个另类一样,一个人站在器材的阴影里,看着太阳下被晒得苦哈哈的同学们做着操。他们的目光会随着动作时不时扫向自己,随后会掀起一阵小小的交流声。
声音不大,属于管了多余的那种,体育老师只能放大自己喊口号的声音来震慑一二。
沈恣礼的脸越来越冷,他从小习惯了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已经接受了被当成怪物、当成异类或者其他任何的什么,由着别人好奇、观望、讨论……他都坦然了。
他向来擅长于冷漠以待,像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人,他坚信自己只要表情摆的更冷些,眼神更无情些,那些人就会离自己远远的,不敢再……
“你在这干嘛?”
沈恣礼的自我建设被打断,他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席四游逆着光走过来,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篮球服,微微汗湿的头发被他捋至脑后,露出一张完美俊逸的脸。
……像个孔雀。
沈恣礼的脑袋突然冒出这个词,顺带地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沈恣礼眉头轻轻蹙起。
席四游感觉到沈恣礼的脸霎时变得更冷了,他刚才在球场看到对方一个人站着,一副遗世独立、与世隔绝的模样,他莫名觉得碍眼。
小时候不是蛮能笑的,长大怎么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