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我太渣了是不是……”秋驿洛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但秦岱和我签合约的时候说过的…我还可以找一个心仪的伴侣……”
秦岱笑着说话的模样逐渐浮现在眼前,秋驿洛难过得像是被人用钝器击打了心脏,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水汽。
“可是先生对我真的很好,我不想看他伤心。”
“哎洛洛,你别难过啊,”安童手足无措地抽了秋驿洛前桌抽屉里的餐巾纸,慌乱地递给他,“说不定你老公只是把你当小孩儿养呢?商业联姻不都这样吗?你们的婚姻给他的公司带来收益,他也就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等婚姻结束,说不定他还乐得你一年后不纠缠他,那个姓秦的也好放开手脚花天酒地!不信你去查查他,肯定……”
“当小孩养吗……”秋驿洛的心跳空了一拍,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安童的声音在秋驿洛周边逐渐减淡,他忽然想到前几天秦岱的行为,接送上学,叮嘱吃饭,还有平时家长一样的谈话关心,可不就是把自己当小孩子吗?!
“哎不说这个了!”安童见势不妙,连忙打岔,“过两天生日,准备怎么庆祝?你可别和我说你要和陈宇那兔崽子过!我第一个反对!”
秋驿洛回过神,“什么?不会的!我在离婚之前,都不会和他联系的!”
安童扯了扯嘴角,没有告诉秋驿洛,他的陈宇学弟,把要追他这件事当作戏文在班里大肆宣扬,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就好。”
“生日啊……秦先生还不知道我的生日。”秋驿洛猛然想起,秋文栋当年为了领取国家补助,把他户口上生日提前了一个月,所以秋驿洛才能在上个月就和秦岱领证。但其实秋驿洛的妈妈陈霖,是在十一月的第二十七天,才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
如果秋驿洛不说,那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出生于何年何月何日。就像秋文栋一直不提,秋驿洛也不知道妈妈葬于何年何月何日一样。
每一次过生日,秋驿洛都觉得人就像世间最渺小的尘埃,需要给自己一个精准的坐标,才会别人能够走进他的世界。
可是属于他的那一枚坐标,模糊于18年前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