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断鸿应证他说的似的朝周榭展颜一笑,捏捏周榭的手掌,温声道:
“你肯舍命救我,我很感激,遂还你半条命。”
“只是你如今毕竟用的是我的命,涅槃余毒未清,一点疼痛,不得不受了。”
然而,这痛何止一点?
周榭身形一滞,一种他印象里从未经历过、却又无比熟识的疼痛一拥而上,几乎连神识也要撕裂开来。他仍然脊梁挺立,鬓发却立时汗湿了,挟飞刃的手略微颤抖,明显短时间内无力作战。
这时候沈断鸿作何感想已不可考,他见周榭如此,只是既轻且柔地叹了口气:“周榭,你要等我。”
周榭还未作答,后颈处就传来一阵钝痛。
他在失去意识前懵懵地想到,原来火毒发作这样痛,换作是我,恐怕bī我笑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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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那日被沈断鸿一掌拍断了片儿,周榭再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据说魔教驻地那个说不上名字的丘陵烧了足足三日,周榭也不敢去看,生怕一来一回间,把沈断鸿错过了,是这人亲口要他等的。
周榭原本着狡兔三窟的谨慎,隔段时间就挪窝儿,生怕被仇家找上门来,不得清净。为了沈断鸿能找到他,他一直留守在沈断鸿唯一知晓的某处老宅,冬寒夏热,仇家日日登门,年三十也不落,但周榭就是忍住了不动,生怕一挪窝儿,把沈断鸿错过了,是这人亲口要他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