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我存得了两件东西本就讨了大彩头,再看衡光给他的那十个字,顿时就觉背上一沉——他心中藏着心事,一瞬间竟生出衡光是在敲打他的错觉,连忙向衡光道:“陛下这一副御笔臣实是担当不起……”
衡光端详着自己的字,笑道:“朕已经写了,你还要朕收回去不成?再者,你这次出使罗刹十分圆满,俗物朕已经赏了些,再赠你这一联,也不为过若你自觉担当不起,就看做是朕对你的勉励”
游我存不好再推,上前恭敬捧下
待其他人都退下,惟有元平留下衡光就拿着笔望着元平笑,道:“给你写些什么好呢?可不能辱没了你的身份”
元平也与他调笑:“你想不出该写什么就别写,也不用上着赶着”
衡光哼哼两声,下笔如走龙蛇,在纸上写了句太白的“白玉谁家郎,回车渡天津”元平赞叹一声,又含笑道:“怎么想起这句了?”衡光但笑不答,他当年渴而不敢求的时候,不时梦到元平,就是这副‘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的模样”
元平似知他所想,也不再问,只拿他手边的小印盖了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才说到正事上元平道:“你给游我存的那十个字确实过了他如今已经位极人臣,你再这般捧他,眼前是巩固了他,往深里想是令他将来没一点可以犯错的余地,倘若将来出了什么事情……”
衡光笑道:“他若有真聪明,大智慧,就该知道如何自处你不用替他担心,只要他一心为公,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摔下来;反之可说,他若有那一天,也是咎由自取,不足以怜”
元平道:“若有那一天,不也有伤你的声名?”
衡光正欲再辨,忽然转了话头问道:“莫非你知道游我存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
元平只一笑:“是我想多了,与他无干”衡光便道:“那便是了,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你不用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