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面色变幻不定,在踹儿子一脚和扇他一记耳光之间犹豫不已。
“皇祖父已经老了,人一老,就昏庸地看不清是非黑白了。”
皇太孙冷冷说道:“父王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敢有半点过错。可皇祖父又是怎么对父王的?他明知道徐皇后野心勃勃,明知道燕王在暗中结党营私,妄图问鼎储君之位。可这几年来,皇祖父只做不知,故意纵容燕王母子。”
“徐皇后妇德有亏,被废了后位,燕王势利锐减。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皇祖父也没厌弃了燕王,还让他贴身伺候,对燕王宠爱更胜往昔。那些朝中官员都是耳目灵通之辈,岂会不知。只要燕王重新回归朝堂,就会有大批人拥护他。”
“皇祖父明明什么都知道,还是一味地纵容燕王。偏心偏地人尽皆知,父王整日操劳,也未见皇祖父有何夸赞之语。同是皇祖父的儿子,待遇差别这般明显,父王心里就没半点怨怼?”
怎么会没有!
他身为一国储君,为朝政尽心竭力,却不得皇上欢心,比不上燕王的谄媚讨好。他心里不知有多憋屈。表面上还不能流露半分,当着皇上的面,对燕王还要表现出兄长的仁厚和忍让!
就算是圣人,忍的久了,也免不了心中生怨。
太子被说中了痛处,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目中一片冷意。
这一刻,面容肖似的父子两个,神情也出奇地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