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回上京的。”慕谨之眉头死死拧在一起,“便让他这样接近阿宁?”
慕远登时明白了儿子在为何生气:“他回上京时,我记得给你来过信。至于他们两个……且还相处得不错。”
慕谨之几乎绷不住外人冠给他的‘芝兰玉树之姿’,死死咬着牙,想要挤出几个字来,可鉴于面前这是自己的亲爹,终究是忍住了。
“爹爹。”他闭闭眼睛,“慕家是圣上的刀剑,更是圣上的盾牌,和苏珩本就不该在同一条路上走。”
若为了这条路,把自己的妹妹栽进去,他后悔都来不及。
慕远何尝不知,但听出慕谨之话中的深意,不由严肃道:“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苏珩也不是你能管的人。”
“那阿宁怎么办?”慕谨之急道,“她是庆山侯嫡女,是我慕谨之的妹妹,世间何等好儿郎寻不得?她此番和苏珩这般亲近,若等到苏珩得势那一日,这人却变了卦,日后阿宁应该如何自处?”
苏珩若为帝,却不肯立慕锦兮为后。两人有过这样一段,慕锦兮也再难出嫁了。
“不对。”慕谨之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喃喃道,“兴许,他们就是这样算计的。”
慕锦兮是拉拢庆山侯府最方便的桥梁。
若不让庆山侯府偏向别的方向,先将桥梁划到自己的地盘,再毁掉,简直再合适不过。
慕谨之心头顿时涌起危机感。
苏珩的算盘,当今究竟知不知道?
慕远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只是神情恍惚地往外走,脚步不自觉地就朝着慕锦兮的院子去了。
慕锦兮和绾衣、尔雅刚把东西安置好。
她环视屋子,见四处都摆着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便知道这小院子是慕谨之专门为她准备的,便是茶叶,都是她惯喝的那一口。她不知别家的院子是否也有这样细致,但于她来说,此番的感觉才是真正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