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赢问她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是失眠之类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一般下课,大课间或是其他空闲的时间,她百般强烈要求顾赢不准跟着自己,不准问东问西,也不准用那种关爱小动物的眼神看她。
而她常去没有人的地方,手里虽抱着课本,但一般都不看,坐在那里放空而已。
这天午间,广播正在播放某班写得稿子,听着像散文又像小说,鱼礼苗一个人坐在一处不容易被看见的花坛边沿上,吃饭的模样就像是吃蜡。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吃饭?”纪蓝明知故问,还装的特别像,就跟他真的第一次看见似得。
鱼礼苗一开始蛮相信,等纪蓝坐在她旁边,瞧着那眼神,她就觉着不对劲儿,“那句话应该我来问。”
纪蓝缴械投降,笑容浅浅,眼里面却是填满了无限的欢乐,“是是,我是看见往这里边走,才跟来的。”
鱼礼苗嗤之以鼻,“你现在怎么变得和顾赢一样了?”心想:最近他好不容易定下心去学习,让我耳根子清净清净呢。
“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我有话要和你说,”纪蓝渐渐收起自己的笑容,伸手拿过鱼礼苗腿上的饭盒,递出了一包纸巾,“元旦之前你都挺好的,怎么这几天我觉着你总是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烦恼了?”
鱼礼苗瞳孔微张,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久久都为离开,她感觉好神奇,没有人知道的事情怎么就他知道,虽然这样直接了当问自己多少有一点点不舒服。
“没什么。”鱼礼苗边说边抽出一张纸,擦不知道什么溅到牛仔裤上的菜汁。
纪蓝不继续问了,转移话题说:“顾赢怎么不在这里?”
鱼礼苗抬头瞥了眼,“你好奇怪。”
如此不经意一句话,纪蓝之后琢磨了好久。
“其实我或许知道你担心什么,或是顾虑什么,我也是,”纪蓝登时有种自说自话的感觉,“我文科挺好的,理科也还行,我身边好多同学都已经确定到时候选文还是选理,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鱼礼苗恍然大悟,仔细一想,自己也不是一样吗?
“我爸妈让我自己决定。”
纪蓝伸出手,“我也是!”
盯着他的手掌,鱼礼苗迟疑了几秒,抬起手,“看来我们一样。”
纪蓝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突然觉着你好慢热啊。”
“不就是说我笨吗,不需要这么委婉,又不是没有人说过。”鱼礼苗偏过头不去看纪蓝的脸,“我室友说我看起来很聪明,但各个方面挺迟钝的。”
纪蓝很想说她们的见解有一定的道理,但话没有说出口,他就喜欢看她害羞不知所措,红着脸躲着自己的小样子。
“我现在就想,那是之后的事情,也不需要非得提前决定好,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说呢?”纪蓝扭头笑着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