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护栏生了铁锈,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也飘着残破的蛛网。
好消息是,郁铃一进楼就看到了可以过夜的地方。
一楼右侧的角落,摆放着一个旧沙发,沙发积了层厚厚的灰,上头还堆着好些带钉子的破木板,显然是哪家不要了,一时半会儿又懒得处理的东西。
郁铃左右打量了一番,见四周没有任何人经过,便将自己的小包袱装进塑料袋中,藏在了一堆破木板下。
在将包袱藏起之前,她从里面拿出了那个洗净的薯片桶,此刻打开塑料盖子,再往不起眼的角落一放,便成了她今夜的小床。
在确认自己的小床摆放得十分隐蔽后,郁铃分外安心地化作棉花钻了进去。
小小的棉花在薯片桶中打着转转调整了半天姿势,等到终于舒服了,这才向外伸出一片小小的叶子,将那薯片桶的盖子轻轻竖了起来,只留下一条小缝,用以呼吸。
这一觉,郁铃睡得并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了属于这个城市的嘈杂。
不断有脚步声自她身侧掠过,或平缓、或轻快、或急促。
有鸡蛋和馒头的香气,不知从何处飘来。
小巷中依稀传来了人类幼崽的叫声,什么快点,什么要迟到了……
当这栋楼房渐渐安静下来时,马路上汽车的鸣笛也就渐渐吵闹了起来。
这座城市醒了。
才睡了没多久的郁铃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前漆黑一片,那个为她挡风遮尘的薯片桶好是好,就是像个小棺材。
她缩在里头耐心听了好一会儿,在确定了外面没有什么动静后,连忙抓紧时间从薯片桶中钻了出来,摇身幻出人形。
郁铃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