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过是钥匙。
门卫大爷锁了门,把钥匙重新挂回腰间,吹着口哨往前走了。
迟穗埋头在沈燃的怀里,哭声顿下,拧着他的腰开始骂:“你有毛病啊,吓唬我干嘛。”
许是刚刚哭过,迟穗的声音带些鼻音,可怜巴巴的,一点儿都没办法和下午那个踹着桌子耀武扬威的人相比较。
沈燃最开始不过想给迟穗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做错的到底是谁,可到了后来,这恶趣味就有点儿过了。
看着怀里依旧哭戚戚的小丫头,他忍不住多在怀里抱了一会儿,低声哄她:“对不起,刚刚是我错了。”
……
迟穗是一个特别好哄的女孩,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但沈燃担心她还害怕,将道歉的态度做到了极致,一路将她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你不进去吗?”迟穗踩在台阶上,“反正来都来了,就算不学习做做样子领工资也可以的嘛。”
沈燃:“……”
她还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坑妈,生怕他沈燃没钱了。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原则。”沈燃冲她挥了挥手,催她进门。“好了,回家吧。”
迟穗也不扭捏,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家。
沈燃家离得有些远,走出小区,他抬手打了辆出租,十多分钟后才回到了家。
说是家,但他也已经有小两个月没有回来了。
家里空无一人,久不打扫的房间不自然的就生出些腐烂的味道。
他一路抹黑回到房间,推开窗户,冷风裹挟着外面的人声汽笛声闯进来,他胸中的窒息感才稍稍缓解了下来。
放下手里的包,他坐在书桌前,台灯不甚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就将他又扯回到几个月前,甚至是更久之前的那些日子里。
门外安安静静的,可他仿佛依旧能够听到门外尖厉的女声。
“沈燃你给我站住,你说清楚,谁让你去那边的?你不知道我才是你妈吗!你要是这么喜欢他们,你就去和他们过好了,回来干嘛?”
“沈燃,谁让你成天和那群人待在一起的?你把我之前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沈燃……”
“沈燃……”
他捏了捏眉心,抬手关了台灯,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几分钟后,换上T恤,向楼下走去。
冰箱里的东西不多,原本存储的蔬菜水果早就烂了,唯一能往嘴里放的也就只剩矿泉水。
沈燃懒得收拾,任由这些东西烂下去,擦了擦头发,领着一瓶矿泉水就上了楼。
这几天运动会没有上课,但沈燃多年养成的学习习惯还是让他一路不停的向前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