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如一脸嫌弃:“你们有什么好看的,三哥他有事没事就上冥殿找我,我早就看腻了。”
“你总不着家,三哥当然要经常去看看你。”即使被人这般嫌弃,风静如也不生气,就连面上的神色都没变一下,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任何事情一但碰上风雅如,风静如就永远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是李星河头一回在风静如的脸上见到这种表情,不觉讶异。
还真是一饮一啄,自有克星啊,古语诚不欺我。
风雅如愣了一下,他呆了好一会儿没说话,过了许久,才不敢置信道:“三哥你竟然管这里叫家?”
风静如点头:“自然。”
风雅如瘪了瘪嘴:“可我不稀罕。”
“小弟!”风静如突然厉喝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声地呵斥过风雅如了,这一喝,竟震落了墙角瓶上的几株红花,“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我知道你有怨,但你不该这样说这个家。”
李星河有些被风静如的这一喝给震住了,就连杨楚也是。
反而是被呵斥的那个人没有,依旧轻松自在。
“就因为他生了我们,所以我们就得事事听从他?”风雅如从小就爱和风静如作对,那件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事情未发生之前,风静如也从来不和他客气,他们是打打闹闹着长大的,就像眼下,被风静如这么一吼,风雅如反而笑了起来,微昂首,笑得十分猖狂,人也顺势走了进来,“我偏不!世间所有的规矩都是正确的,与之背道而驰的人就是错误的,这谁能断定?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有胆识好气魄。”李星河出声赞叹。
如果说风家的人都深陷在责任的迷雾之中固步自封,那眼前的风雅如大概就是那阵能卷起这迷雾的飘逸罡风。
风雅如闻言眼角上挑,眼珠浅浅转动,往李星河那边扫去:“你很有眼光吗,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星河微微一笑:“在下李星河。”
“李星河。”风雅如点头,“我记住你了。”
李星河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那在下有一言相赠,殿主可要一听?”
“看在你刚才那句夸赞的份上,我勉强一听,你说吧。”
“你很聪明,你哥哥是个随波逐流的人,你却可以掀风起浪,但殿主需知风浪转瞬即逝,逐浪而行,才能静水流深。”
听闻此言,正值大好年华的少年眼中,汹涌蓬勃的生命力像肆意燃烧的火焰般燃起,蓬勃张扬,热烈狂放,肆无忌惮地侵略着靠近他的一切。
风雅如凝目看着李星河,下颚微扬,意气风发,他眸中闪着的那点光亮,就像春夜江面上浮动的雪白月光,轻而易举地让人随着他的话走:“你的话或许有理,但像我这样的人,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李星河笑了起来:“李某很期待你将来的成就,希望未来即使你登临绝顶,也依旧如初,保有一颗无暇热切的赤子之心。”
“你这个人看着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风雅如挑了挑眉,眼里全是恣意的笑容,那是初生牛犊特有的蓬勃朝气,“你刚才要证实什么?”
李星河:“季家庄的满月之礼,燕京林府可有派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