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怎么做到所有船都整齐划一的?”宁清问。
“所有的船的桨夫都是经过训练的,配合歌舞打几下桨都是有讲究的,可不比歌舞者练的少,他们练的应该更辛苦。”车旭解释道。
正在议论中,外面传来骚乱声。
几名黑衣蒙面人手执长剑窜了出来,朝红芝林戏班子而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红芝林的年轻男女们迅捷地从船上拔剑抗击。柔情似水、亭亭曼舞的女子打着剑花、跃身而出,这种落差着实太大,让观者愕然不已。刚刚还歌舞升平之地瞬时变成了厮杀搏斗的修罗场。
宁时暗道不好,他看到红芝林的人身手了得,个个都是练家子,而且他们似乎有将祸水向观者的船只这边引渡的迹象。
果然,两三对缠斗者先后飞了过来,落在了观者的船上。
惊叫声此起彼伏。变数太大,谁都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且很多人并无武艺傍身。
“你身手怎么样?”宁时问车旭。
“会些拳脚功夫。”
宁时将矮木桌的桌角卸掉,给了一只给车旭,“没有带剑,用这抵挡一下。”
宁时又转向宁景秀:“齐安,别害怕,有我在。”
其实,如果宁时一个人,他一丁点都不怕,他身手好,再不济可以跳湖,但是和宁景秀在一起,他更多的是担忧宁景秀的安危。
宁景秀点点头,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眼下场面的危险性。
“他们难道会对我们这些观者动手吗?”宁清问。
“不动手最好。”宁时简短回答。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群人没对观者刀剑相向,却是纵火烧船。观者的船离得近,火借着风力蔓延开来,眼见着这条火龙侵蚀着更多的船。
宁时他们的画舫也未能幸免。宁时看向船头,“不好,船头被人洒了灯油。”
烧焦的气味传来,能听到人的哀嚎和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岸上的官兵正上船往这边赶来,但宁时他们的位置靠近湖中心,来不及了。
“咱们跳湖吧!”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车旭和宁清都会凫水,他们二人先跳了下去。
“齐安,我会护着你的。”
宁景秀眼里闪过难色,她并不擅长凫水。但是,越来越灼热的感知以及呛人的空气提醒着她,不得不跳了。
四月天,夜晚的湖水还有凉意。宁时抱着宁景秀,他奋力地向前游着,同时支撑着宁景秀的上身,尽力让她的肩部以上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