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离开浴室,又怕自己大声喊会惊扰苦苦坚持的姬瑄,整个人不安地来回度步。
恰在此时,门咯吱一声打开。
看到刘之远端着托盘来,祁庸有些失望,“怎么是你,古太医呢?”
“我师父在调配别的药,下官来给陛下施针。”
闻言,祁庸面露喜色,“可能减轻圣上苦楚?”
“不能,”刘之远解释,“活络骨血就这样,没办法避免,扁鹊再世都不行。”
“那你为何施针?”
“圣上头部并没有浸泡其中,必须施针辅助。”
说完这句,刘之远不再理会祁庸,用酒精给银针消毒。
少顷,转头嘱咐,“你扶着圣上的头别让他动,不然不好下针。”
这些针本来就是为了活血疏淤,肯定会加重痛楚。
头顶上死穴那么多,手再稳,病人不配合都有失手的时候,必须未雨绸缪。
刘之远心里,不怎么相信姬瑄的忍耐力。
毕竟,这药浴的滋味,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痛苦。
而且还要强忍整整一个时辰,折磨的人,啧啧……
反正他自己泡过一次后,即使知道好处巨大,也不愿意再体会一次。
第495章 闹事
“不用扶,”姬瑄一字一顿地说,“朕,撑,得,住!”
这种感觉,跟平日那种心绞痛完全不同,却同样的难以忍受。
每时每刻都让人恨不得撞墙。
不过,既然没有性命之忧,再苦再难,他都能熬下去。
这是身为帝王的骄傲!
“圣上不要逞强,”刘之远摇摇头,“过会儿只会更加难以忍受。”
想当初师父给自己行针,他差点把自己扭成麻花,那个惨叫,比被杀的猪还惨。
只此一次,这辈子都不会忘,更不会想再次体会。
“没事,”姬瑄依旧坚持,“刘卿尽管施针。”
闻言,刘之远不再劝说。
一方面是因为天子金口玉言,一方面也想让天子体会一下自己的感受。
但是显然,刘之远远远低估了姬瑄的忍耐力。
一针针扎完,姬瑄也只是额头汗多了一些,脸色苍白一些,嘴巴咬的紧一些。
并没有像他一样丑态百出。
深深地看一眼姬瑄,刘之远认真地行了一礼,“圣上坚毅,臣下佩服。”
闻言,姬瑄并没有搭话。
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对抗痛苦上,没有分出一丝精神。
“刘太医,”看着脑袋插满针的姬瑄,祁庸紧张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万一碰到一下头,圣上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