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脑袋镶金的,我碰不得?”
我撇嘴,没接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问我。
我呼出一口郁气,干脆将笔记本电脑一合,揉着太阳穴位置,声音有些倦意:“昨天上午到的。”
“昨天?”妈妈惊讶了,“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不是亲生的呗。”我噎她。
妈妈冷哼一声,又拍了下我沉的要命的脑袋:“快下楼吃早餐。”
我爬上床,将被褥一裹:“困。”然后闷头大睡。
一觉醒来,黄昏落尽。
我扭着僵硬的脖子下楼,妈妈正在厨房做饭,看了我一眼,将一盘刚起锅的炒青菜递给我,我接过,端去餐厅。
陈医生在,让我诧异了下。
他看着我睡眼惺忪的模样便问:“刚起?”
我点头,整个人懒懒的:“折腾了两天两夜,可算是睡了个好觉。”
他皱着眉,默了会儿说:“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笑:“你好意思说这句话吗?”
一个三天两头值夜班的人,我真的不知道他拿什么勇气说出这句话的。
“我不同。”
我嗤鼻:“有何不同?难不成你是镶金的?”
他将一副碗筷递给我:“我是医生,别无选择,可你有。”
我接过碗筷,不紧不慢反驳:“我是作家,靠灵感吃饭。”
言尽至此,他便不再与我争辩。
原以为这场智斗就这样落幕,奈何,饭后他约我去沿江路走走,正好我精神,应下了。
江边的风凉,将我的风衣角吹了起来,窜进体内,我抖了下。
陈医生侧头,睨了我眼,好半天才问:“你满意自己的职业吗?”
“挺好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他低头,沉默了下继续问:“所以即便熬夜也在所不惜吗?”
“嗯。”我点头,“你不也是,熬夜成了常态。”
“我说了我不一样。”他少有的固执起来,看我的眼睛沉沉的,像是吞噬陨石的一个黑洞,深而沉。
我抿唇,作罢:“好吧,不一样。”
月亮随着我的影子拉拖,走了一段路,他又说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医生这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