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我们打,正好缺一个裁判。”陈医生忽然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正对着我笑,笑容很温和,和今日的阳光一样,浅淡,内敛,温柔。
看着他,不知为何我想起了那晚,他执着的模样。
“其实那句话,不是那个意思。”我解释着,神差鬼使的。
原以为他会觉得我莫名其妙,却不料他淡淡一笑:“我知道。”
“知道?”
他点头。
“怎么知道?”我很困惑。毕竟那本书是两年前的,整整两年他都误会了,怎么会突然间就知道了呢。
他淡淡垂帘,食指沿着茶杯打圈,好一会儿才说:“本来不知道,第二天在你家门口瞧见你,你突然跑上楼,就知道了。”
我抿紧唇,刷下眼睫。
“打球去吧?”他再一次征求我的意见。
球场上,姜庆和陈医生在厮杀,我盘坐在球场外的草坪上,将陈医生的外套盖在腿上,手撑腿,支着下巴,无聊的晒着太阳。
几局下来,姜庆占了下风,不愿继续厮杀下去,便嚷嚷着要喝水。一路小跑到我身旁,挨着我坐下,闷了口水问我:“姐,你发什么呆?”
“脑袋沉,放空一下。”我恹恹的回答。这段时间忙着新书确实花了很多精力。
这时,陈医生也跟着过来,在我另一侧坐下,拍了拍我的肩:“来一局。”
我笑,带着一抹鄙视:“确定?”他的球技对付姜庆都有些吃力,居然敢跟我叫板。
他笑着点头:“确定。”
并没有因为陈医生和姜庆厮杀了几局导致体力下降而我让他,反倒是打算将他击到溃不成军。
在球场上,我向来狠戾,运球,假动作,逃开他的防线,进攻,跳跃,将球稳稳的抛出,一条美丽的弧线,空心球进了,二分。
纵使他是一个一米八多的高个儿,也防不住我的进攻。
回头看去,陈医生已经累到瘫坐在地上,两手后撑在地,一脚曲起,看我的眼睛多了几分无奈。
我扬笑,走近,踢了踢他的白球鞋:“这不是找虐么!”
他又笑,额上那湿透的发垂落,遮住他半只眼睛,让人看不清那眼瞳真实情绪:“不让你虐一场,你还憋着。”
我呼吸突然一窒。
“半个月了,还要躲我吗?”他又说。
我僵硬的笑了下:“哪有?”
“哦?”他漆黑的眼眸意味深长起来,“没躲我?”
“好吧。”我承认,“是躲着你了。”
见我终于承认,他淡笑了声,然后拍了拍他身旁位置:“坐下。”
我没坐,对他伸出一只手:“带你去个地方。”
他没有犹豫,握住我手,借着我的力站了起来。
和姜庆打了个招呼,让他自己坐公交回家,我和陈医生则开车去了另一个地方。
当车停在校门口的时候,陈医生隔着车前窗看了眼,猝然一笑。
“没想到吧?”
他还是笑,笑的有些激动,整个肩膀都抖了起来。
我忍不住打了下他的肩膀:“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