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此刻韩颖被带走，对他而言，似乎都凭空多出了几分不真实。

“我也抽一支吧……”

程英杰佝偻着身子，看向关飞。

关飞愣了下神，下意识的看向苏阳。

旁边的梁恒连忙拦在程英杰面前：“领导，您不能抽了，您的心脏已经受不了了，肺也顶不住了……”

程英杰无奈一笑。

“就算不抽，又能多活多久呢？”

“小伙子，给我一根……”

他伸出手，自从十几年前，他换了个肾，就再也没抽过烟。

如今看见苏阳把烟叼在嘴里，没来由的，他也想抽上一根。

关飞手里握着烟盒，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只能看着苏阳。

半晌，苏阳把烟扔在地上。

“都别抽了……”

“你今天真死在这了，我怕是连京城都出不去。”

程英杰无奈一笑：“罢了，不抽就不抽。”

“小苏，找个地方，坐下聊聊吧……”

他直视着苏阳，目光中带着几分真切和恳求。

这些陈年往事，他不想扒开了伤口给苏阳看，可他知道，苏阳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他带苏阳到天宁寺，也是想让苏阳明白，从始至终，韩颖都是个蠢人，被人利用的蠢人。

真正的幕后凶手，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红丸集团，是武藤义。

如今韩颖被带走，就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不是死刑，也是个终身监禁。

二三十年之后，以韩颖的年纪，怕是很难活着走出监狱。

苏阳眉头紧紧蹙起。

“韩颖已经伏法，但我觉得，我依然该向您要司学忠的这条命！”

“他跟你，至少曾经是兄弟！”

“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情谊，但我觉得，他至少不该就这么死了！”

苏阳攥紧的拳头。

他明白程英杰所做的一切，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